蘋果主席庫克最近拜訪特朗普,宣佈未來五年投資額外一千億美元在美國工業,生產蘋果手機最貴的配件,成功說服特朗普不再堅持蘋果手機在美國生產,及豁免手機用芯片的100%關稅。蘋果產品絕大部份產品都維持在中國生產。但會投幾千億美金,在美國建高產值的工廠。滿足特朗普的虛榮心,成功為蘋果爭取到特別待遇。鞏固蘋果手機龍頭的地位。
其實廿多年來蘋果在中國投資巨額在中國建立產業鏈,對其廿年來的發展有極大貢獻。同蘋果在中國訓練出幾十萬的科技專才,對中國工業的發展,也功不可沒。
中國在蘋果產業鏈中的核心地位,可分四個階段的演進:
翻開蘋果的財務報表,人們往往驚嘆於其接近40%的毛利率和持續增長的凈資產。這些數字後面,是極其強大的品牌溢價、超前的科技創新,以及一個至關重要的基石—一個建立在中國並完善的、極致高效的供應鏈體系。可以說,蘋果每一美元利潤的實現,都離不開中國製造在成本控製、規模生產以及其龐大消費市場等方面的巨大支持。中國在蘋果產業鏈中的地位經歷了從「製造基地」到戰略核心的轉變,如今已成為蘋果供應鏈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時間線:從邊緣代工到深度融合的二十年
第一階段:初步合作期(1993年至2007年)。1993年,蘋果首次進入中國市場,此時的主要目的是銷售產品而非生產。而到了21世紀初期,隨著iPod的熱銷,蘋果開始將該具有代表性的音樂播放器iPod進行生產外包。此時開始了蘋果產品「中國製造」的序幕。這一階段的合作模式相對簡單,中國主要扮演著勞動密集型最終組裝的角色,技術含量和利潤附加值都較低。與現今印度、越南的情況相比,當時中國製造業的優勢已經開始顯現,尤其是在工人素質和生產效率方面。印度目前仍處於這一階段的後期,而越南更專註於零配件生產。
第二階段:快速擴張期(2008年至2016年)。2007年,iPhone的橫空出世徹底改變了科技行業,也極大地重塑了蘋果的產業鏈。iPhone復雜的結構和對精度的要求,須要一個能夠快速、大規模、高質量響應的產鏈。以坐落於深圳的富士康為首的超級工廠應運而生,以其驚人的生產效力完美匹配了iPhone的爆發式需求增長。在這一時期,中國供應鏈展現出強大的集群效應和響應能力。以鄭州工廠為例,當地形成了完整的手機產業生態,從螺絲釘到包裝材料都能在方圓50公裏內解決,且於2010年落成後,產量就不斷提高,於2017年達到最高峰,產量接近三億台,其中蘋果手機占六成。相比之下,印度目前仍需要進口大量零件,而越南的配套產業鏈也遠未如此完善。
第三階段:價值提升期(2017年至2020年)。在中美貿易摩擦的背景下,中國供應鏈開始向價值鏈上遊攀升。蘋果開始在中國設立研發中心,並有意識的扶持和培養中國本土的零件供應商。立訊精密Luxshare、歌爾股份Goertek、舜宇光學Sunny Optical等一批中國企業,憑借其在聲學、光學、精密部件等領域的專註和技術突破,成功打入蘋果核心供應鏈。它們不再是簡單的代工廠,而是能夠與蘋果共同研發的合作夥伴。中國在產業鏈中的角色,開始從「雙手」延伸為「大腦」,並且中國企業已經有意識的降低對蘋果的依賴,拓展汽車電子等新業務。與此同時,印度和越南開始承接部份轉移產能,但主要局限在低端機型組裝。
第四階段:戰略調整期(2021年至今)。在地緣政治和疫情的雙重影響下,蘋果意識到了將供應鏈過度集中於一國的風險。將供應鏈進行分散化、去風險化成為了新的戰略考量,「China+1」戰略應運而生,越南和印度開始成為產業鏈轉移的重要目的地。然而即使在這種背景下,中國供應鏈的韌性和核心地位仍然穩固,85%的iPhone Pro系列仍在中國生產,盡管印度的產能提升至12%,但中國供應鏈價值占比仍達70%。2024年,蘋果全年生產2.23億台手機,其中約1.95億台在中國生產,占比約84.%,放眼全球,暫無其他國家可達到同等生產力。而在蘋果的2024年財報中,營收3,910億美元,凈利潤達937.36億美元,具體營收結構可分為iPhone、Mac、iPad、Wearable、Home and Accessories以及Services五大類,其中iPhone占比高達51.45%,營收2,011.83億美元。這些數據充分證明,即使蘋果有意分散生產基地,但中國供應鏈依舊難以被替代。
總結
中國在蘋果產業鏈中的重要性,已從成本驅動的「世界工廠」,演變為一個集規模製造、工程創新和快速響應於一體的「創新中樞」。三十年來,中國在蘋果產業鏈中的地位變遷,折射出全球製造業格局的深刻變革。盡管面臨印度、越南的競爭,但中國在產業生態、技術創新和綠色轉型方面轉型的優勢,將繼續鞏固其在全球科技供應鏈中的關鍵地位。
展望未來,中國在蘋果產業鏈中的角色將繼續深化。一方面,本土企業正通過持續的技術創新與垂直整合,向價值鏈更高處邁進;另一方面,蘋果的龐大的鏟平出貨需求,尤其是高端旗艦機型,在可預見的未來仍高度依賴中國供應鏈在規模、效率、質量以及工程響應速度上構築的難以復製的綜合優勢。其韌性、進化能力與戰略價值,將繼續支撐其在蘋果乃至全球科技供應鏈版圖中占據不可動搖的關鍵位置。